摩城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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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布鲁斯一边跟着闪电侠往书房走一边试图从他的嘴里听到更多的讯息。

闪电侠叹了一口气，步伐变得沉重：“其实我调#查过其他平行世界的构造，但是我们的世界缺了蝙蝠侠，这是我们这个联#盟的最大缺陷。”

“但你们一样有布鲁斯。”

闪电侠停了下来：“那更糟。”

“什么意思？”

“布鲁斯本该像你这样，懂得保护自己，树立威信，并且用他的理智和情感为超人指明正确的道路。”

布鲁斯停了下来，闪电侠转过身望着他：“但是我们没有这样的福气。我们没有蝙蝠侠，只有一个比超人更受人摆#布的布鲁斯。”

“你什么意思？超人居然受人摆#布？”

“本来他不会，但是自从迷上布鲁斯之后，很多联#盟的事物都不放在心上，而是由我们这几个元老来打理，而这几个元老中，最有威信的是神力女超人。”

布鲁斯叹了一口气：“她是个女权主#义至上的人吧。”

闪电侠笑了：“看来无论哪个世界的神力女超人都大同小异？”

“没错，她有一颗正义的好心，但是偶尔会因为某些情感事#件而失控，但她的本性是很好的。”

接着布鲁斯苦笑着：“更多的时候，我觉得她更像强#势的男性。真不知道以后有谁能降服她的心。”

闪电侠也跟着开起了玩笑：“我觉得你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布鲁斯感到意外：“难道她没有跟超人拍拖过吗？”

“超人执意要普通的人类，他热爱这个星球，也热爱这里的人，他希望跟这里的人类建立亲缘关系，你懂得啦，正常的那种。”

“我不认为跟男性生子是什么正常的亲缘关系。”布鲁斯皱了皱眉。

闪电侠表示无力：“这恰巧就是我所说的‘我们没有这样的福气’，超人遇见了布鲁斯，而不是蝙蝠侠，这就成了悖论。”

接着他似乎在喃喃自语：“如果你能留下来，扳正这个世界的轨道，一切或许都能变好。”

布鲁斯显然听到了，但是他没有回答。

书房就在眼前了。

推开的瞬间，闪电侠惊跳了一下，他的嘴巴有点哆嗦，身后的布鲁斯能感觉到他准备随时开溜。

“啊，超人，我不知道你在这里，你不是应该跟戴安娜他们开#会吗？”

“我们意见不合。”超人面对着布鲁斯的画像，仿佛不想说下去，随之转变话题：“你来干什么？”

闪电侠支支吾吾，不知作何回答，看上去，超人心情相当不爽。

“是我，超人，我在走廊上遇见了沃利，我希望见见那幅画。”布鲁斯的声音很有用，超人转过身，怒气未消的脸明显柔和起来：“沃利，不介意我们单独待一会儿吗？”

“哦，当然，当然。”闪电侠说完一溜烟不见了。

二十七

“过来，布鲁斯。”超人抬了抬手，接着，书房的门在他的手势示意下关闭了。

“你想看那幅画？”他问道。

布鲁斯表示顺从地点点头：“我想看看你的布鲁斯，克拉克。”

超人听罢之后下意识地痛苦低下头：“是啊，我的布鲁斯……他在那儿，你去看吧。”

超人让开了一点，布鲁斯看到了他身后宽大的办公桌背景墙上悬挂的布鲁斯画像。

画上的布鲁斯没有带着淡淡的期盼望着窗外，在鲜花的簇拥下，似乎在眺望着心上人的归来，他的眼神布满了璀璨的蓝色，像名贵的月光石，嘴唇微微张#开，眼神飘渺而动#情，布鲁斯甚至觉得他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站在超人的办公桌后面。

“真的是杰作。”布鲁斯不太习惯看如此羸弱的自己，那个布鲁斯是自己的20岁版本，但是，相对于他的人生，20岁的自己已经开始艰苦漫长的修行和训练了。

布鲁斯想了想，如果没有父母双亡这样的经历，是否自己也会是这样一幅贵公子的样子，那么，还能遇见克拉克吗？

或许，并不是每个时空的布鲁斯都能得到超人的爱慕。

“你在出神，布鲁斯。”超人提醒他。

“嗯，我能理解你为什么被迷住了。”布鲁斯回头笑了笑。

“但你不是我的布鲁斯，对不起，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是说，那种时候，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超人的表情回到了克拉克的样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布鲁斯转过身去，不想看他忧伤的表情，他试着转变话题：“那么，对于和谈，你跟其他的成员商量得怎么样了？”

“布鲁斯，或许沃利跟你说了一些关于我们的地球共同体的事情。”

“你们没有蝙蝠侠，并不意味着你无法作出正确的决定，克拉克，无论是否有他，你的决定取决你的良心，我相信任何一个时空的克拉克都有一副天生的好心肠。”

布鲁斯走到他的面前：“否则，也不会有任何一个时空的布鲁斯会那么痴情地爱上#任何一个你。你相信布鲁斯的对爱的判断吗？”

超人握住布鲁斯的手，表情却更加痛苦：“但是……我的布鲁斯曾经动#摇过……”

布鲁斯望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超人的眼神低下去了，他仿佛不想去回忆，他将视线又放到那幅画上，望着布鲁斯期盼而等待的眼神，仿佛有些疑惑他究竟在等待着谁。

与此同时。

反#抗军总#部。

笑面人杰克奈皮尔漫不经心地参加反#抗军针对和谈的会#议，他的激昂的演讲和富有表现力的肢#体语言都不见了，只是沉静地坐在圆桌的自己的位置上，若有所思。

某种意义上来说，布鲁斯背叛了他，甚至是戏#弄了他的感情，对于布鲁斯，杰克总是无法释怀。

在那个夜晚，布鲁斯的书信上沾满了玫瑰花香，他恳#请杰克不要使用那把带有氪石子弹的枪。那一刻，杰克恍然大悟，他的布鲁斯再也回不来了。

他彻底被超人俘获了。

到底是为什么？

超人用了什么办法让布鲁斯心甘情愿，甚至为他求情？

杰克从线人那里明明听到的消息是，布鲁斯根本不让超人碰自己。

为什么突然之间，布鲁斯就倒戈了？

布鲁斯死去的消息传来，杰克哭不出来，他发现自己想笑，于是他就笑了，笑了一整夜，那笑声凄惨无比。

杰克眼前是旷野深处，某夜，他带着布鲁斯来到河边看成群结队的萤火虫，布鲁斯站在星空下，被荧光点缀，杰克转过身，看到他，然后布鲁斯对他说，我来教你跳华尔兹吧。

杰克不好意思地说：“我不会女步。”

“我来跳女步，我带你跳。”布鲁斯做了一个女士屈膝礼，动作优雅流畅，杰克觉得布鲁斯这辈子没做女孩真的是很可惜。

他们在夜幕下旋转，像两片闪光的树叶。

“谢谢你教我跳舞，布鲁斯，你的生日快到了，我送你一幅画吧。”

“好啊，杰克，什么画？”

杰克眨眨眼：“秘密。”

他们对望着微笑，在浩瀚的星空和漂浮的萤火中，在沙沙的旷野草丛和暗香浮动的花香中。

布鲁斯最终放开了杰克的手，走开了。

二十八

八年#前，校园舞会。

这是一年一度的变装舞会，那一年的主题是“名著”，言下之意就是根据名著中的人物来装扮自己，满场都是各类“三个火枪#手”和“钟楼怪人”，当然也有化妆成食人恶#魔“汉尼巴尔”和童话人物“豌豆公主”。杰克告诉布鲁斯，他的人物一定会震#惊全场，布鲁斯知道他是个不疯魔不成活的天才，布鲁斯并不是很热衷出风头，即便很低调，布鲁斯每次都能吸引眼球，所以他更害怕招致不必要的麻烦。他打扮成奥斯卡王尔德著作《道格格林》的主人公的样子，相对于其他的同学，他那身装扮最多算是复古。

不得不说，布鲁斯的模样很适合这样的角色。

但是杰克一到，全场的同学都惊呆了。

那是雨果笔下的《笑面人》，一个极端冷门的造型。

哗众取宠的家伙！

布鲁斯隐藏在一丛蝴蝶兰后面，笑叹着杰克的喧宾夺主，他一进来就展现他非凡的表演能力，仿佛一个身经百战的艺术家，大声彰显他的大驾光临，并不断地对女同学献殷勤，还时不时打趣其他男同学的装扮，或褒奖有加，或贬驳如泥。

接着他看到了布鲁斯。

那表情，就像是成心来戏#弄他似的。

“啊，布鲁西，你今天真的是美翻了！”

布鲁斯一边往后退一边推辞，经不住杰克的大力拉拽，他从花丛后面被拉了出来，走到了舞池中#央。

“布鲁西，来给我们唱一个吧，就是那首‘Nature boy’。”大家起哄着，杰克也来了兴致：“是啊，布鲁西，唱一个吧。”

“那你干什么？就为了让我当众出丑？”布鲁斯小声对杰克说道，他的脸红的像一朵娇#艳的玫瑰。

“我来给你伴舞。”杰克大叫着，引起一阵哄笑，他很受用，立刻对着人群呼喊：“谁愿意做我的舞伴？”

一个打扮成“白雪公主”里面恶皇后的女同学上前拽住了杰克的手，沙哑性#感的烟嗓沙沙地磨砺着：“来吧，宝贝儿，我们跳一曲。”

杰克得意地揽住她的腰，朝着布鲁斯眨眨眼，意思在说，你还等什么呢？

布鲁斯无奈地笑了笑，走到了舞池边上被白芍药和红牡丹环绕的黑色三角大钢琴前坐定，然后开始弹奏并歌唱。

全场寂静下来。

当布鲁斯的歌声从他的身#体里发出。

杰克抱紧了怀里的舞伴，仿佛那不是“恶皇后”，而是美丽不老，充满原罪和欲#望的“道格格林”。

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杰克时不时会瞥上几眼钢琴边的布鲁斯。

他美得触目惊心。

杰克产生了幻觉，与他共舞的就是布鲁斯，就像前一晚他们在旷野练习的那样。即便没有华丽的装扮，没有光滑的舞池，没有众人赞叹的围观，没有怀中温香#软玉的女人。

只有布鲁斯低声哼唱。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 

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爱你 

…………

…………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 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 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 

…………

…………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 我不能说我想你

而是 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

…………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是鱼与飞鸟的距离

一个在天

一个却深潜海底。”

二十九

进行和谈.

和谈的条件是必须审判超人.

杰克提出了他的意见,所有人觉得他是疯的.

是的,他被那个从平行世界来的布鲁斯搞得疯掉了。

全场爆发激烈的笑声。

“超人和他的政#府必须承认他们的错误，才证明他们有诚意与反#抗军达成共识，否则我们永远在进行毫无意义的和谈。”

杰克站了起来：“看看我们这几年的战争，收获了些什么？”他激动地站起来：“正义？繁荣？民#主？还是成功？”

诡异的疤痕让他的整张脸更加恐怖：“正义联#盟可以存在，我也不在乎新政#权是否能彻底接管他们，但是超人，超人必须受到审判并永远受控在监#管范围之内。”

“杰克，哦，可怜的杰克。”恶皇后站了起来，与杰克曾经共舞的她很早就加入了反#抗军。

“难道你还觉得我们手里有什么重量级的砝码吗？要不是你的布鲁西宝贝去劝说超人答应和谈和停火，我们还能捱多久？”

“这个布鲁西跟过去那个不一样，他会回来找我的，并且他会跟我们合作。”

“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杰克突然恶狠狠地望着所有参与会#议的领#袖：“反#抗军必须有一个明确的态度，那就是，布鲁斯不是两方势力的砝码，再也休想让他当做什么该死的砝码！”

杰克的声音提高了，尖利刺耳，所有人仿佛又目睹他仇杀那些战俘时候疯疯癫癫的狂乱模样，会场顿时安静。

主世界。

正义联#盟总#部。

超人在庞大的时空穿梭机附近转圈,搞得夜翼的注意力压根无法集中，而火星猎人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冥想，他设法让自己的意念能够捕捉到关于蝙蝠侠的一丝信号。

但是，没有。

“超人，你别晃来晃去好吗？我眼晕。”夜翼拿下眼睛上的护目镜，停下正在焊接的手，超人显然没有听见这句话，依旧飘来飘去，保持悬浮状态，这时，舱门打开了，绿箭侠奥利走了进来。

“我和罗伊把高谭市都翻遍了，罗伊的拳头都揍疼了，上到有前科的富商，下到每条街的小混混，我们都问了，没人知道布鲁斯的下落，哈，抱歉，蝙蝠侠的下落。”

“罗伊的拳头怎么回事？”夜翼挺好奇。

“揍人问话，没有线索，他压力有点大。”奥利耸耸肩，保持着他一贯的乐观态度。

“好歹有点什么，有点什么都可以。”超人忧郁地皱着眉头，不安地落在地面上，没有控#制好力度，整个瞭望塔都轰然震动了一下。

顿时所有在场的人都哑口无言。

“超人，你是不是应该去红太阳房睡一觉，有什么消息我们通知你？”奥利作死地来了一句，他知道红太阳房是布鲁斯授意建造的，当超人精神不济或者惶恐不安的时候，他就会逼着克拉克去那里睡一觉，光线不是很强烈，但足够催眠超人了。

可惜的是，奥利不是布鲁斯。

超人望了奥利一眼，那绝望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显然，布鲁斯的失踪让他有点抓狂了。

夜翼朝着绿箭侠微微地摇摇头，用眼神告诉他别多嘴了。

就在一片尴尬的沉默里，突然火星猎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在时空穿梭机附近转了一圈，然后亮了亮眼睛。

“我听见了！”

（未完待续）